Vol.01 畫風與現實的掙扎 —— 香城插畫家允行的解剖實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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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ORYTELLER SERIES【Vol.01 畫風與現實的掙扎——香城插畫家允行的解剖實錄】


在繪出較可愛、少女的插畫背後,還以為畫家本人的衣著打扮也會較為斯文。結果當日看到允行本人,上身穿着一件黑色香城oversized T裇,下身又一條黑色工裝長褲,還戴着一條復古的十字架項鏈。全身打扮與斯文完全掛不上關係。


2018年創立香城的IG以來,畫畫從允行的興趣變成副業,到現在更變成他生存的方式。不過,他最終目標其實是希望將畫畫變成生活。


⌖ 取向與畫畫的碰撞


小時候允行便是一名玩具發燒友,對日本動漫情有獨鐘,特別喜歡數碼暴龍和幪面超人戰隊。他提到數碼暴龍大電影——我們的戰爭遊戲,「一定是這一套,只能夠是它,沒有其他」。電影中的數碼暴龍被打到瀕死,傷口裂開,但因為當時很多人支持他們,於是兩個主角便合體。當時他看到這幕後感覺非常熱血,再加上電影配樂,令整幕變成「我的戰爭遊戲」,而事後他也在畫風上不時參考這套電影。不過,他也提到另一套電影《亞基拉》,雖然它於1988年上映,但卻開創及確立日本Cyberpunk的風格。當時他看完電影後,覺得內裏的用色和畫風「好正」,便嘗試臨摹一張《亞基拉》的畫。及後,動漫風便成為他的主要畫風。


確立畫風後,還有另一個重要元素:題材。在香城的IG (@heungshing_hk) 上,可以看一篇名為《Based on a true story》的漫畫,內容講述一次愛情上遭受背叛的經歷。面對如此多的讀者,坦白訴說出自己的經歷也需要一定的勇氣。但對允行來說,這純粹是因為當時的他找不到地方宣洩自己的情緒,而他又是一名畫家,認為更加要在IG出文紀錄。不過,畫家的工作雖然是畫出他人關心和生活的面貌,但卻要長期留在工作室雕琢畫作的細節,難以接觸外界。所以,除了自身的經歷外,他也依賴市集時與他人的交流作為繪畫的靈感。「外出散步是一件好事,但因為要留在家中畫畫的關係,我也很少外出。」無可避免的情況雖然令他的靈感受限,但他慶幸現在最少有網絡令他了解現在的潮流。


 畫風與現實的掙扎


若從香城IG創立時帖文看到現在,便會留意到香城現在的畫作比以往的色彩更豐富,更多展示細節的線條。他形容自己每次畫畫都像老人癡呆般,忘記自己舊時的畫風,會多添一些元素到畫作中。「就好像你使用Photoshop一樣,你每畫完一個圖層,會再外加一個圖層令整件事變得更完滿,更貼近你自己想法的畫面。」舉例來說,以往允行只畫臉和陰影的顏色,但現在他會顧慮到更多東西,例如光的方向也會改變陰影的顏色,於是他便會多加幾個圖層。現在的畫作雖然在視覺上變得更好,但他也坦言少了一份味道。他打趣地說:


「秋刀魚會過期,很多事物都會過期,我的熱血都有保質期。」


年少時的熱血與動漫風相輔相成,再加上無形的壓力,令他的情緒湧現,連帶他的血與淚,轉化成畫作中的一筆一劃。此刻的畫作對他而言只是一個陳述,腦海想到甚麼就畫,不帶任何情緒。

雖然他喜歡一些較「中二病」的風格,但很少推出的系列是走這種路線。在贏得人氣和自己偏愛的圖畫中選擇前者,對他而言,算是一個屈服嗎?他認為一切只視乎你本身的心態,如果屈服後可以做到自己喜歡的事,基底依然是允行,那便可以。


「不論何者都是我畫出來,我沒有理由討厭它們。只要我知道自己在做甚麼就可以。」



⌖ 執着與時間的拔河

成為允行的第五年,他對自己的要求似乎未曾減少過,「人就是需要不斷追求,所以我會在動漫風上再追求可以有甚麼變化,或是我的心態上可以有甚麼變化。」、「我經常說畫到一個階段就完,其實不然。當我到達某個階段後,便想追求更多,我覺得技術和畫風就如宇宙般大,永遠不會完。」他回顧自己的畫風時,好幾次都修正自己的字眼,例如一說完「有進步」,便立刻說「都不算是進步,應該是改變」;一說完「變得更完美」後,便立刻說「完滿啦,沒有完美」。問到哪個作品或是產品最讓他滿意,他也說沒有,認為總有個地方可以畫得更好。


不過這種對圖畫的講究有時似乎拖了允行後腳。他形容自己在抓一條繩子向上爬,不能夠先等一下再爬,否則便會跌下去,別人都不知道他還在。因此,他現在出插畫的時間定於一天的話,那天便必須要出帖文,不能再像以前一樣習慣「是但啦畫好先出啦」。為維持產量,他更在想自己應否放棄自己的意欲,甚至這個兩難的問題已經成為插畫家允行最大的煩惱。


去年年初,允行決定辭職,全心全投入到插畫之中。原先他早上是一名IT公司的項目經理,下班後便回到家中畫畫,他形容這種反差就像「幕後的英雄」。但看着其他同齡人功成名就,他想:其他插畫家都是全職,為甚麼我不能?當時他手頭上的資金足以支撐他一年半載,於是他便設一個界限給自己,如果一年後不行的話,那便再找一份全職。不過,他每次提起心肝打算辭職的時候,上司便會以加薪挽留他。最後令他痛定思痛的,是自己的自尊心。


一年過後,允行決定繼續掙扎於這種生存之中,給自己多一年的期限。


「到明年可能又說給自己多一年期限。希望可以更好,只有更好,才可以繼續。」